顾延翊跪在地上,神情晦暗不明,自从裴寂对户部进行大清洗,便全权掌控了户部实权,他锻造新制铜钱,是彻底断了顾家这项肥厚的交易暗线。
父亲,儿子立刻去见封逸,商议此事。
顾太傅收起了一贯慈祥的面具,一脸的冷漠:希望这次,你不要再叫为父失望。
顾延翊起身,立刻马不停蹄出了府。
封逸已经等候多时了,今日他收到飞鸽传书,也立刻赶了过来。
顾侍郎,长安的商线,已经基本被裴寂把控,咱们必须行动了!封逸显得颇有些急躁。
顾延翊却一副忧思的模样:时机还未成熟。
裴寂与越王沆瀣一气,此时不发,我们的损失定然会越来越大,要不了多久,这里的漏洞,就会烧到北地。
封逸所说不无道理,但顾延翊总觉得哪里不对,他们的准备还不够充分,若是此事不能一击即中,那后果将不堪设想。
此事不可再拖了,越王那边有动作,若错失良机,不知又要等多久。封逸苦口婆心的劝说。
良久,顾延翊缓缓踱了几步,终于点了头。
当晚,魏云清看完了今日的奏章,她揉了揉太阳穴,显得疲惫不堪。
封逸此刻上前一步:太后,顾太傅有本启奏。
魏云清立刻明白了,她伸手示意其他的宫人都下去。
呈给哀家。
其实是一封密信,看过后,她便皱起了眉头,思索良久才开口道:顾侍郎何时来见哀家?
封逸道:回太后,明日您午膳时。
魏云清的身边,越王的眼线不在少数,想要避过那些人,每日午膳,她都习惯在抱厦用,那是唯一的时机。
廊外传来一阵脚步声,有宫人大声禀告:云安郡主到。
魏云清示意请人进来,又对着封逸道:且叫顾侍郎来见我,你先下去吧。
魏云珠进来的时候,和封逸打了个照面,对于他的请安,微微点头。
她不喜欢这人,和丘鸣山狩猎之事有关系,但更多的是感觉,此人时常面上挂着讨好的笑,却有一股阴冷之气,他眼睛狭长,看过去莫名神色渗人。
珠珠儿,你来了。
魏云清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思绪,这才扭过了头:阿姐。
岩儿的身子可好些了?
魏云清拉过自家妹妹,笑意温柔:放心,服用了解药,太医也天天用药膳替他调养,现在是越来越精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