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二十分钟了,说好的“稍等一下”呢?
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,终于她听见那边传来了窸窣电流音,随即低沉的男声响起:“喂。”
攥紧了手机,温凝一怔,随即立马回答:“吕总您好!我是声愿特殊教育机构的老师……”
漫长的叁秒钟,那头“嗯”了一下。
“是这样的,我们院长想给机构的听障孩子们购买几套助听器,但因为资金有限,我想拜托您能不能以低价卖给我们……当然我知道你们的市场价是以七万起步,我们是想能不能给孩子们打个折……”
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,温凝紧张起来有些胡言乱语,也不知道给吕总的印象是不是不好——因为那头又没了声音。
直到听到很轻的一声笑,男人的声音听来平缓有力,每个字都透着不容拒绝的威慑,“那你是想以什么价买入呢。”
什么价格?温凝还真没想过,说要便宜一点,八折?七折?六折?还是……
“五折?”
话刚出口,温凝捂住了嘴。
五折?直接对半砍,想叁万拿走?白日做梦。
心脏砰砰地跳,温凝心想完蛋了,她又要被挂电话了。
电话那头传来很轻的簌簌声,像是布料与布料之间的摩擦。
“可以,”他说,嗓音低沉带有磁性,“不过需要面谈。”
像是接到了天大的惊喜,女人连连答应:“没问题!当然没问题!那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,我随时都方便来找您的!”
天空放晴了,连同温凝心里的阴霾也被一扫而空。
回到座椅上,电话已经挂断有好些分钟了。
唐宇又敲了敲门,轻声开口:“经理您找我?”
眼眸低垂,男人若有所思。
半晌,薄唇轻启:“给她约个时间。”
助理没反应过来,两秒后才道:“刚刚那位女士?好的没问题……”又想到什么,他小心翼翼询问:“经理,请问她怎么称呼?”
深邃眼底闪过暗沉,男人展开眉宇,冷峻的面部线条被光线镀上一层寒意。
——开口,听见他说:“她姓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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