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什么法力都没有。
一句轻描淡写的话,就让他感到万箭穿心。
澹台莲州看他脸色不好,甚至对他心生怜悯,还有闲心安慰道:“我看啊,你就是被公事逼得太紧了,才会胡思乱想。
“岑云谏,平时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,公事是办不完的,你看我都把自己弄病了。之前但凡有一件事我没亲自过眼,心里就焦急得很。而今我就学着放宽心一点,我既对他们放心,自然也要对他们做的事放心。
“你也多培养几个你信得过的人给你分分担子,你是救世主,可这救世的事儿你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全干完了。”
不然呢?
总不能是因为清心寡欲太久了吧?
最让岑云谏来气的就是澹台莲州这漫不经心的心态,这近似怜悯的安慰一点也没能熨平他的焦躁愠怒,反而是火上浇油。
澹台莲州看他脸色越来越不好,闭嘴不敢再说了。
岑云谏才意识到自己估计挺吓人的,匀了好几口气,压下来,阴气沉沉。
澹台莲州试探着说:“你要是实在生气,也可以跟我吵架。说出来好些,我不会往外说。”
岑云谏:“无非怒上添怒。罢了。”
他起身。
“仓库在哪里,我去放东西。”
澹台莲州带他过去。
岑云谏挥挥手,各种财宝放满一地。
澹台莲州心疼地说:“你倒是慢点,轻点啊,摔了碰了就不那么值钱了。有没有册子?我核对一下。”
岑云谏:“没录。”
澹台莲州:“没关系。那我自己记。”
岑云谏没马上离开,他默默注视围着财宝转、笑逐颜开的澹台莲州,忽地说:“长生得道比凡间所有的财宝都要贵重,财宝是可求的,长生得道是可遇不可求的。”
又来啊?又拿这个诱惑人。
澹台莲州收起笑容,甚是无语地问他:“我不长生得道是因为我不想吗?”
说罢,他自己笑着回答:“如今确实是。我不想了。
“不过,也是因为我不能。”
岑云谏:“还有几十年时光,你怎么知道一定不能?你现在太年轻了,不要轻易决定。”
澹台莲州偶尔会觉得自己已经活了几百年了,说不上为什么,他道:“你呢?你难道不年轻吗?你也是因为太年轻。你年纪太轻,修为却太高,你是天之骄子,你想要什么得不到?你怎么能容忍一个区区凡人你却得不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