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星看到这里,不由皱紧了眉头,忽听旁边的食客议论道:摊上了这位,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!
他对面的人不解道:这胖子是谁呀?这么嚣张!
你不认得他?先出声的男子有些意外:此人姓贺名连,是现任徽州知府贺同山的长子,仗着他爹的权势欺男霸女,横行霸道
放肆!那人话还没说完,先被邻桌的齐寒石吓了一跳。齐大公子约莫是气得狠了,一向和颜悦色的脸上,忽然间乌云密布,阴沉得有些吓人,他的胸口鼓动地像个风箱,手指骨节一片惨白,被攥得咯咯作响,眼看着就要冲出去打抱不平,却被南星一把拦下:齐兄,不可莽撞!
南星虽然拦住他,可心情无疑是矛盾的,贺连那只猪狗不如的畜生,为非作歹祸国殃民,哪怕被千刀万剐,也死不足惜,不除他不足以平民愤,可问题的关键是,到底该由谁来除?
民间常言恶人自有天收,说来说去,都不过是平民百姓自欺欺人的心理安慰罢了若真有人能够为民除害,还用等着老天爷去收吗?
齐寒石固然武艺超群,对付几个稀松二五眼的混混,自然不在话下,可是然后呢?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,姓贺的胖子能放过他吗?齐家就算富甲一方,可毕竟也只是经商起家,贺胖子狗仗人势,借着他爹的官威想找麻烦,最多也就一句话的事,到时候又该如何是好?
南星并非胆小怕事,他只是看得远了些,也担心齐寒石为逞一时之快,摊上了大麻烦。可眼下这种情况,若是无人出头,那可怜的姑娘又要怎么办呢?
正在犹豫时,隔壁包厢内,蓦地飞出了一把折扇,像是长了眼睛似的,不偏不倚地砸中了贺胖子的脑袋。片刻后,只听一声不似人的惨叫当空乍起,撕心裂肺地让在场众人无不呲牙咧嘴。
贺连一摸脑袋,见满手是血,险些当场背过气去,他干嚎了半天,这才把气顺过来,颤着声地骂道:哪哪个杀千刀的王八蛋,敢在老子头上动土,看我怎么扒了你的皮,当围领用!
他话音刚落,却见一道白影近乎写意地从天而降,下一刻,便稳稳地落在面前的空地上。这一番动作行云流水,快得让人猝不及防。
围观众人瞠目结舌地打量起眼前之人,竟是个约莫二十几岁的年轻人,他一身雪白绸缎,脚踩乌底云纹靴,模样俊俏得让人眼前一亮,只是面色冷冷得,仿佛能拒人于千里之外。
这一番突如其来变故,让贺胖子原地愣了半晌,舌头也扭成了一股麻花:你你你小子是谁,敢不敢报上名来,看看我不
白衣公子懒得听他结巴,干净利落地打断道:我若说是你祖宗,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太爷。那声音好像结了冰,把对面的人说了个透心凉。
贺连彻底崩溃了,尾音都带上了哭腔,冲着身边的狗腿子们一招手,命令道:上!都给我上!打死这个混账玩意,我有重赏!